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表裡除了描述身體深淺的層次之外,在部位上也有其意義,即是頭面、四肢屬於表,軀體屬於裡。搭配之前在談陰陽中提到的概念,白天陽會走在頭面、四肢,即為「陽行於表」;夜間陽回到身體裡滋養修復五臟,即為「陽歸於裡」。

表裡既然代表身體的層次,這些層次生病時,對身體產生的影響,就不盡相同了。如果是外在環境的致病因,通常都是人的表開始受病,例如:感冒病毒藉空氣或飛沫入侵。相反的,如果是人因為情緒關係,導致五臟運行出了問題,則受病的部位常常從裡開始。從表裡受病的觀點,古人歸納出了人身疾病,不出三種原因:外因、內因、不內外因。外因就是環境中的邪氣,包含風、寒、暑、濕、燥、火等六氣;內因就是七情:喜、怒、憂、思、悲、恐、驚;不內外因,指的是人為造成致病,如:打架跌倒受傷、房室不節、被蟲蛇咬…等。不內外因的致病部位就不一定了:跌倒骨折,直接就傷裡;被蟲蛇咬,毒液則是由表,入循環,再到裡。

臟對中醫而言,是生命運作的關鍵。臟的功能是藏精,所謂的精,是指能促使生理正常運作的精微物質。精能夠化生為陽,由物質化生出能量供身體運作,所以五臟裡的精越足,生命越旺盛。因此,凡事病邪深入到臟,對人體而言,就是嚴重不容忽視的大事。當疾病在治療過程中,本來是臟的病,逐漸轉變成腑的病、肌肉的病,這是一個好的現象,表示病從裡變到表,對人體傷害的程度,已大幅降低。相反的,如果病邪出現在表,然後逐步往裡進攻,就是病情惡化了。不少中醫師在治病時,都有類似的經驗:病邪會依著傷寒論的六經進行傳變,當邪氣逐漸由裡被推到表時,病人會大感冒一場,在把那感冒治愈時,其內臟病也痊癒了。相反的,我們在報章雜誌也常看到,原本只是小感冒,因為一時疏忽,結果引發肺炎,要住進加護病房,這就是病由表往裡傳的例子。

再以感冒為例。我們觀察自己感冒的症狀,如果感冒開始時,多是鼻塞流鼻水,發燒,肌肉痠痛,胃口稍微下降但仍吃得下,這就表示感冒的主戰場在表(皮、肌肉層),也說明現在身體狀況不錯。胃與大腸屬腑,如果感冒出現胃痛、嘔吐、東西吃不下、拉肚子、拉出來的臭味重,我們常稱為腸胃型感冒,其實它代表著病邪已經深入到腑的層面了,身體抵抗病邪的能力已不足。此外,喉嚨是一個人體觀測陰(津液)足不足的指標,如果每次感冒都從喉痛發炎開始,表示這個人的陰不足,也代表著之前多次的感冒,因沒有妥善治療,鼻黏膜、肌膚都已經無法抵抗感冒病毒,多次感冒傷津液都沒有補回,導致病毒一出手就在呼吸道的深處。另外延伸一點,如果一個人在行房之後,出現口乾咽乾的情況,也是陰不足的現象,代表過去耗用太多,房室不節了,此時要收斂一點,不然就犯了前面說的不內外因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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